蒋星重震惊不已,前世绝对没有这桩事!前世景宁五年之时,这些大臣们,景宁帝求死求活,也才捐了个二十万两。
蒋星重连忙起身,凑到了那几个小太监中间,笑嘻嘻道:“你们说什么呢,我也听听。”
几个小太监忙朝蒋星重行礼,“见过掌班。”
蒋星重摆摆手道:“莫要拘谨,我就是对你们刚说的事感兴趣,过来一道听听,你们接着说。”
其中一名小太监点头,笑着对蒋星重道:“就是今日早朝,建安党人又吵着要陛下清洗阉党旧臣,但谁知道呢,吴大学士却忽然要为陕甘宁的百姓捐款,全部家产,二十万两!全捐给了国库。”
蒋星重闻言心跳都沉了一拍,忙道:“接着说。”
那小太监道:“不止吴大学士捐了,阉党旧臣全捐了,近千万两。要我说,不愧是当初九千岁选出来的人,这番作为,可当真是聪明。你们是没瞧见今日建安党人有多憋屈,跟着捐不是,不捐也不是,啧啧啧,吴大学士,高明。”
另一位小太监面带兴奋,紧着道:“后来呢?”
那小太监接着道:“陛下感动坏了,听说当庭落泪。直接免了阉党旧臣的死罪,绝对从轻处罚,只罚了他们三年的俸禄。那么多捐款摆着,建安党人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只能吃了这个闷亏,哈哈哈……”
那神色兴奋的小太监立时喜道:“这么说,阉党旧臣一案,到此算是彻底了了?”
那小太监点头:“对!了了!这往后啊,咱宦官的阴天算是过去了,如今东厂又重建,且好好效忠陛下,等着飞黄腾达吧。”
几个小太监高兴得不得了。
唯蒋星重,面色逐渐苍白,脚步虚浮地离开了几个太监,朝自己门口的椅子上走去。
虽然走着路,但她的目光,全程盯着自己的脚尖,直勾勾的。
怎会如此?前世此时,阉党旧臣应当已经陆续下狱、停职。再过半个月,景宁帝会宣读处置阉党旧臣的圣旨,并会为九千岁专权时期被迫害的建安党人翻案。
可现在,为何事情变成了这样?而且还是这么大的一件事!
事情会发生改变,只有一个可能,定是言公子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他肯定是做了什么,可他为何要帮阉党旧臣?
那带头捐款的吴大学士,可不就是她写给言公子的名单上的人?他不按死吴令台这等贪官污吏也就罢了,居然还保住他,让他带着阉党旧臣捐款,充实了景宁帝的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