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星重寻摸着点点头,一百二十万两,那也差不多。前世是一百五十万两,但毕竟前世被土特部抄家之时,是在景宁五年,是五年后。
也就是说,在景宁帝在位的那五年期间,国库空虚成那个样子的情况下,这位户部侍郎,又多贪了三十来万。还真是个贪婪无度的狗官啊!
蒋星重看向谢祯问道:“那你那边如何?陛下可有因此事提拔你?”
谢祯看向蒋星重,嘴边笑意意味不明,对蒋星重道:“此事我是借御史之口告知陛下,我本人并未参与。”
“哎……”蒋星重重叹一声,恨铁不成钢道:“这是我送你的青云路啊,你怎么不走?多好的机会!若能把持户部,你岂不是就是掌握国家财政?”
谢祯面上的笑意愈发意味不明,颇有些玩味地看着蒋星重,她怎么能将假话说得这般真?莫非她真不知自己就是皇帝?
蒋星重看他笑,无奈道:“你还笑!多好的机会!”
谢祯无奈失笑,抬起酒杯再敬蒋星重,道:“今日设宴,为的是感谢姑娘,姑娘何故说这些扫兴的话,喝酒便是。”
蒋星重心下只道可惜,只好抬起酒杯,和谢祯共饮一杯。
酒杯放下后,谢祯再次斟酒,蒋星重看向谢祯的眼睛,认真问道:“怎么样言公子,时至此时,对我所言,你可还有半分异议?”
谢祯斟酒毕,放下酒壶,这才看向蒋星重。
无异议,确实是无异议,无论她通过什么途径得知这些隐秘之事,他基本可以确定,蒋星重所言,都有一定的分量。
但至今锦衣卫查不到关于她,关于蒋家一星半点的线索,若说光禄寺和户部一案,是有背后高人早早告知,可道清观一案呢?道士没问题,道观里也没安排,失火看起来纯属意外,若是意外,她又是如何做到提前知晓?
总而言之,他现在,相信蒋星重说的话,但不信任她这个人。
可今日,她又许诺自己,会和盘托出,若表现出不信任,她许是不会尽言。
谢祯略斟酌片刻,随即含笑,对蒋星重道:“我纵难信姑娘预知未来之言,但时至今日,姑娘所言,我再无异议!”
说着,谢祯还格外罕见地拱手行礼,对蒋星重道:“今后,还望姑娘多加照顾。”
现在尚不知蒋家背后是哪股势力,但目前来看,这股势力,做的都是有利于他和国家的事,他不排斥,但同时也会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