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海听声儿起来时,只见到姐姐提着篮子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扭头一看厨房,今天竟然锁上了。
姐姐已经不相信他了吗?不然为什么锁门?
他心里委屈啊,也不嫌臭了,进屋就跟温三铜絮叨姐有多坏。
两父子统一阵线,一阵声讨过后,决定也砸门,今天他们要吃个够,吃到饱。
温小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失算了,这下过雨的泥巴路太难走,而且她脚上的草鞋已经烂了,跟光脚差不多。
幸好春日里的草叶都长出来了,走起来软和,就是水还有点凉,脚都蹚冰了。
“小云,小云呐,你去哪儿啊?”
身后传来牛哞声,还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唤她。
温小云扭头回身看,雾气蒙蒙间,天地一片朦胧,湿漉漉的水汽直往脸上身上扑,发梢滴水,肩头已然湿了。
路两旁的树正蓊郁呢,哗啦往下滴着水,老牛拖着载满木柴的木板车,晃晃悠悠的朝自己走来,牛脖子上的铜铃叮铃铃的响。
上面坐了个壮实的老头,带着竹编斗笠,穿着蓑衣,一张黝黑满是沟壑的菊花脸笑眯眯的。
“柴爷爷?”原主的记忆里就是这么叫的,温小云也笑着招呼,“柴爷爷,您这么早去镇上啊?”
听声音,应该就是昨儿晚上上门问询的人,原主的记忆中,柴爷爷是个和善的孤寡老人,老伴早逝,无儿无女,闲时在山上打猎,平日卖柴为生。
柴爷爷拉着黄牛停下,一脸关切,“这个天出来干什么?天都没亮,又是你那个爹逼的?”
听到温小云说要去镇上,干脆利落地叫她上来。
“你说你要去镇上做买卖?”柴老头这才看到她手上的篮子,一双浑浊的眼里满是怜悯,“哎,好孩子,如今真是苦了你……”
温小云不想提及原主悲惨过往,笑着跟柴爷爷搭话,还给他递茶叶蛋。
“柴爷爷,这是我自己煮的,就在镇上卖,我现在能养活自己了。”
柴爷爷连连推辞,但小丫头特别坚持,便只能接过,当着她期待的眼神,剥开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