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琮说到做到, 次日晌午便叫长安送来了一个大铺子的房契,地段也十分优秀。
阿沅写信叫宫外的陪房过去收拾,打算再开个大酒楼, 带说书和住宿的那种, 之前陪嫁的福旺酒楼因为地处偏僻, 环境清幽优美, 如今已经从大众酒楼改头换面成了小资分子的聚集地。
林瀚在翰林院三年, 将同僚都给带过去了, 如今林瀚授官,翰林院也不曾换个聚会地点,主要那边保密性做的好,特别适合密谋一些大事情。
之前贾政劝贾化便是在那边, 可惜他运气不好,恰好被林如海兄弟二人听了个正着。
酒楼开了, 古董铺子她也没放弃, 让陪房在周瑞的女婿冷子兴的铺子对面开了一家, 古董铺子不需要怎么装修,只需木匠打一个高高的柜台就行,不过半个月功夫, 古董铺子就装修好了, 取名福旺古董。
一看跟福旺酒楼就是一个东家。
忙活完了也没着急开业,而是听从主子吩咐,先去抓冷子兴的小辫子。
冷子兴这人邪性, 娶了周瑞的女儿, 背靠荣国府开了古董铺子, 专门收周瑞偷偷从荣国府内库拿出来的古董, 开价自然是不高, 他也不留在京城卖,而是收满了二十件便下江南,卖给江南那些豪富。
阿沅派人跟着冷子兴跑了一趟。
快入秋了才得了消息,说冷子兴在江南还有个妻子,那些古董在江南卖的很贵,除却给荣国府的那一笔银子,剩下的大约八成给了江南的妻子养孩子,是的,冷子兴在江南不仅有妻子,还有三个儿子,最大的那个都已经四岁了,剩下的两成才拿回来给周瑞。
冷子兴也确实有本事,他在江南跟不少底层官员十分交好,这些人则帮着看顾门户,护着他的妻儿。
“所以说,这周瑞一家子不仅是大硕鼠,还是冤大头?”阿沅听到一半就忍不住吐槽了起来,真的,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究的人家。
主子不像主子,奴仆不像奴仆的。
金姑姑举着信叹息一声:“不止呢,这冷子兴的出身也很模糊,咱们的人调查了一番,发觉恐怕这‘冷子兴’的名字,都是假的。”
嗯?
阿沅眉心蹙起:“怎么说?”
“追根究底下去,他所谓的祖地压根就没有姓冷的人家。”
“那便盯好了。”
阿沅想也不想地下了命令:“无论这人什么出身,千万别给盯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