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的时候,我的下巴都有点疼,这是梦里咬牙咬得太用力了吗。
“醒了吗?都已经天亮了还不醒?快起来!”
这不是凌真的声音,而是那个小女孩的。
我发现自己还是意识形态,而凌真也才刚刚被吵醒。
“干嘛?”她问。
小女孩走进来:“把这个东西,交给他。”
他?他是谁?我不理解。
凌真睡眼惺忪从被子里伸手接过一个包裹。
“快点起床,”小女孩说道,“去给他送去,这是他要买的东西。”
“你怎么不自己去?”凌真嘀咕了一句。
“你快去!快去啊!快去啊!”小女孩烦躁地叫了起来。
被这么一顿吼,心口处传来一股阵痛,这痛感,来自凌真。
她从床上爬起来,站起身的时候,右小腿又开始刺痛,头也跟着一起痛。她扶着墙走过小女孩身边,去浴室洗漱。
小女孩吼过瘾了,最后还不忘用恨恨的语气数落着:“这么大个人了,还天天睡懒觉,真是没出息!”
我看了下表,现在是早上5点。早上5点不起床就叫睡懒觉?就是没出息?这什么逻辑?我回头瞪着那个小女孩,对她的厌恶感越来越强烈。怪不得凌真不愿回家,我才来这里两天,就已经开始厌烦了。
清晨,昨晚的寒冷还没消退,凌真顶着寒气出了门,身上被冻得直哆嗦。今天她又换回了男孩子气的打扮,一路来到车站,坐上一辆巴士。
还没到发车时间,车里的乘客也只有她自己。可能是因为还没睡醒,她的意识也模模糊糊的,甚至都没有理我,只顾瑟缩着坐在车厢里最角落的位置,恍恍惚惚又要睡去。
我轻轻对她说了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