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听他语气郑重,亦正襟危坐,收敛了满脸欠欠的笑,“怎么了?”
“叶太后方才派人来唤你过去。”姬循雅道:“不知陛下有何打算?”
赵珩顿了顿。
姬循雅怎么还记得这个事!
“朕打算,”他摸了摸鼻子,“去长信宫。”
迎着姬循雅的视线,赵珩继续道:“朕记得那几个杀手不是说,他们受太后指使来行刺朕。”他微微一笑,“毕竟是皇帝的母后,朕回宫半年,于情于理都要去长信宫看看。”
当时皇帝带着亲贵近臣跑到陪都,却没有带着太后一起,可见这两人母子关系也不如何。
姬循雅道:“臣陪您去。”
赵珩果断拒绝,“不了。”
姬循雅看他,眸光晦暗。
赵珩将桌上还未批的文书推给姬循雅,温言道:“国事繁忙,百废待兴,景宣,”拈起朱笔递过去,“劳烦你了。”
姬循雅垂眸,视线正落到赵珩手上。
手指细长而苍白,宛如根根纤长的枝,而在长枝间,生着朵朱红的,夺目的花。
是,至高无上的王权。
姬循雅接过。
思绪飞快转动,将军看着帝王,神色中无半点被帝王信赖的欣喜,反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他柔声说:“陛下啊,你是将臣当成杀人的刀了。”
朱笔停在他掌心,赵珩伸手,自下圈住了姬循雅的手背,轻轻一握。
笔便被攥在姬循雅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