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赵珩与他五指相扣的亲密, 也可能是夫荣妻贵四个字等于变相承认了他们二人的关系,姬循雅心情微妙地上扬。
再上扬。
“正是因为夫荣妻贵,”姬循雅柔声道:“臣才要劝陛下, 慎之又慎。要么不做,要么……”话未说完, 额头与之亲昵地相贴。
赵珩道:“要么如何?”
“要么将他们尽数杀了。”姬循雅轻描淡写地说, 若马车内此刻还有第三个人在, 恐怕都要听得遍体生寒。
那是人命, 且无论怎么算,都是赵珩的后嗣、皇帝的至亲!
赵珩危险地眯了下眼睛,很快却又放松地笑了, “虽有用,但此举未免暴虐太过, 朕若真按循雅之言做了,到那时宗室动荡,朕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他现下还没有杀了自己全家的打算。
姬循雅以面颊柔顺地贴上赵珩的手掌, 语调如同梦呓般喃喃, “陛下还有我。”
即便知晓此人疯癫, 赵珩还是心念微荡。
连姬循雅都不相信,可上一世赵珩对他的动心不是假的。
见而忘俗, 不过如此。
姬循雅温和清雅的声音继续从他手边传来, “况且,他们背叛陛下一次, 今朝若轻轻放过, 便会再有下次, 唯有严惩, 方能以儆效尤。”
赵珩失笑, 忍不住拍了拍姬循雅的脸,提醒道:“循雅,你莫不是忘了,当日与宗亲们商议废了朕,欲令立新帝的人是你?”
可怜宗亲贵胄们还以为寻到了新靠山,却不知他们心心念念的倚仗,此刻同皇帝提议,要将他们尽数斩尽杀绝。
奈何这些废物之中有许多不仅与赵珩同姓同宗,更在三族之内,赵珩以国法处置之,除非不连坐,不然怎么杀都能杀到自己。
“那陛下,”他微微仰面,任由赵珩的手从他的脸滑落到颈间,喉结滚动,“就将臣处以极刑。”
“尚不至于此。”赵珩听姬循雅杀气腾腾的话立时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