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睡得太沉,没醒,但梦里还是听见了,梦到自己在家里睡,梁思谌夜里进她房间,天亮也没走。
晨光熹微,卧室门被敲响,下一秒是开锁的声音,门被推开,脚步声渐近。
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脏和耳膜上。
那一瞬间,仿佛一个喜阴的蘑菇被暴晒在日光下,浑身都是疼痛和羞耻。
她看到一个人的脸,没看清是谁,但无论是谁,她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了。
云舒惊醒,大口喘着气,一时间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她听到外面有交谈声的时候,心脏倏忽提到嗓子眼,喉咙干涩得快要裂开了。
她慌乱无措地折起身,有那么一瞬间很想钻进柜子里,或者躲进卫生间,或者随便哪个漆黑白
角落,以保证自己不会被发现
不会被突然暴晒在太阳下。
可是,自尊心阻止了她。
一旦行为落实,就好像连自己都判了自己死刑
仿佛自己给自己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宣告这段感情的错误。
连自己都不接受的感情,该多么可悲。
她不想以那种面目来迎接暴露。
云舒屏声息气,努力去听外面的动静。
可是听不清。
整个人僵住了一般,一动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