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鸟鸣,不用考虑会不会被人垂涎欺凌,不必在意前途有多么回测,他只需要待在小小的屋子里,安静地等待着橘子烤好。外面有很轻微的声音。
阮榛没在意。
可能是树枝被压断了,无论是雪,还是挤在一起的小鸟,多了的话,就会使得整根的树枝摔落在地。瞅着差不多到时间了,阮榛拿着火钳子,给两颗橘子夹了出来,吹了吹,就伸手摸了下。
很烫,似乎还闪着猩红的火星子。
但是某种程度上的仪式感就是,烤橘子,就得趁热给皮扒拉掉,阮榛去厨房找了双厚手套,继续剥皮,但一个没留神,旁边的那颗橘子就顺着桌子滚下去了,正正好地摔在了他的脚面上。.....嘶
阮榛被烫的倒抽一口气,屋里,他早脱了衣裳和鞋子,身上就穿了毛衣运动裤,自在。
薄薄的棉袜上已经有了灰黑的痕迹,阮榛走向浴室,打开花洒,直接用凉水对着冲了会,才小心地给袜子脱掉,看了下,果然有一小片红色的痕迹。不算什么大事,主要是,屋里也没烫伤膏。
他懒得去村医那儿一趟。
更重要的是,这会儿屋里也就他一个人。
连黄狗都不在。
黄狗年龄大了,冬天的时候就不爱出门,不想折腾,可大夫交代过,还是要保证每天有一定量的活动时间,所以今天就跟着张老头出去了,临行前,张老头还特意给它也戴了个毛线帽,怕给狗耳朵冻坏了。因为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黄狗不肯吃饺子,所以张老头嘀嘀咕咕的,说你不吃饺子,当心冻掉耳朵!黄狗就委屈地看着他。
没办法,那天的饺子是村长家送的,里面掺了胡萝卜馅儿,黄狗什么都吃,就是不爱胡萝卜,哪怕阮榛给挑出来也不行,它闻不了那个味儿。爷俩一对视,坏了,忘记给人家交代了。
可也没办法啊,他俩都不怎么会做面食,再去镇上买饺子也来不及,所以张老头拆了个阮榛的旧帽子,略微改造了下,拿去给黄狗戴了,虽说有些歪斜,但还挺合适。这下都放心了,应该不会再冻掉耳朵。
阮榛给浴室的地面拖干净,出来的时候,俩橘子也温热了,他揣着就回自己屋里,换了双干净的袜子,就去洗了手,继续扒皮。反正张老头和黄狗不在家,阮榛一点也不娇气。
而要是张老头在,他就还是那个只能尝筷子头蘸酒的娃娃。
温乎乎的橘瓣放进嘴里,阮榛舒服地叹了口气,果然酸甜的玩意吃了对嗓子舒服,像爷爷这种爱抽烟的人,没事了吃俩,多喝点茶,喉咙也就不会那么难受。还有宋书灵,也爱抽烟。
这家伙的认知大概有问题,觉得抽烟的男人有气质,特别帅,被阮榛回呛过去后,居然老老实实地去厨房,当着他的面剁鸭子。来试图证明自己,英俊的男人做什么都有气质。
阮榛没忍住,笑了起来。
又觉得自己瞎琢磨啥呢。
宋书灵这样身份地位的人,肯定有专属的营养师和医生,为其制定最好的医疗饮食方案,哪儿需要他去给人吩咐,说吃颗烤橘子,对嗓子好呢。过了好一会儿,阮榛才垂下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