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和平的对谈就此结束。
项知节起身出院,依习惯练习太极剑,以此养生。
闻人约来到书桌前,挽袖研墨,预备写乐无涯布置给他的文章。
但六皇子的话,在他脑海中盘旋往复,声声入心。
“人到底是要自立。”
“有朝一日,能与他比肩而立。”
是,他能力不济,出身平庸,即使知这官场多艰,也难以护他,自是比不上出身尊贵的皇子,也不及战功赫赫的将军。
要到如何的地步,才能与他“比肩”?
才能和顾兄……相配?
他心思游移,在无知无觉间研出了一大砚的墨。
书房窗外,剑声飒飒,宛若游龙。
项知节的脑中,则盘桓着另一个声音:“回六皇子,我是南亭县令闻人明恪的学生,亦是他的挚友。”
明相照能这样坦荡地说,他却偏偏不能。
他是闻人明恪的什么人?
不能说。
他是乐无涯的什么人?
不可说。
他挥剑破空,却斩不断缭乱纷扰的思绪,索性收剑回身,返回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