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大拇指死死扣住杯子,看向了一脸无辜的乐无涯:“……那是脚,不是脚垫子。”
乐无涯低头一看,忙松开脚,露出恳切又歉疚的神情:“小裴将军,下官不是故意的。”
裴鸣岐牙根痒痒。
……如果不是他撤开脚的时候还故意碾了一碾,他就信了他的邪了。
项知节将他们的动作尽收眼底,笑微微的,抿了一小点酒,靴底却在柔软的地毯上缓缓摩挲,像是在参与他们的游戏。
裴鸣岐再问:“六皇子年逾及冠,却未曾成婚,原因为何?”
乐无涯立即一扫方才对裴鸣岐生出的小脾气,直勾勾地盯向项知节。
这个他也想知道!
沐浴在乐无涯求知若渴的眼神中,项知节难免失笑:“因天象不吉之故,我不宜成婚。父亲本有意叫我订亲,谁料旨意未下,我忽染重疾,药石难医,司天监卜课所得,我此生不可成婚,否则年岁不永,父皇取消圣旨后,我才逐渐好转……好在没有耽误旁人。”
乐无涯想了一想:“那七皇子是不是也……”
毕竟这兄弟俩是前后脚出生,生辰八字一模一样。
“七弟……”提到他,项知节不免微叹一声,道,“他说过,他无志于此。”
乐无涯忍不住跑了神:
待几十年后,这一模一样的兄弟二人成了老光棍……
那不就成了一双筷子吗。
他正在为自己的笑话功力而自得,就见项知节仰头喝下了一满杯酒。
乐无涯:“?”
裴鸣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