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秋月要不踩高捧低,也不至于那么嫌弃农大,偷偷改了苗苗的志愿。耿致勤还是不明白:“为啥要说桂花嫂?”
叶烦:“我有工作,又比她年轻,跟她不是一路人。她想跟我比,心里也会想,凭叶烦的出身你也比不了,没必要跟她比。刘桂花比她娘家穷,跟她年龄相仿,就像跑步,在同一起跑线上,很难不相互比较。”
耿致勤明白了:“对了,嫂子,差点忘了,渔民跟我说食品厂来了一个生面孔,可能是找你的。”
“你——”叶烦张张嘴,“你怎么才说!”瞪她一眼,指着地上的菜,“收拾干净!”
耿致勤:“嗳,别急,渔民要带他来找你,他说不用,他先随便看看。”
叶烦打算把围裙扔给她,闻言停下:“那——算了,看书去吧。”
耿致勤下意识起身,到厨房外又退回来:“嫂子好像不意外?”
叶烦:“算着时间上面安排的厂长该到了。”
“看来这厂长蛮务实的。”
叶烦点头:“知道了解情况,说明他不是好高骛远或只知道纸上谈兵。既然要看,我们就当不知道。”
耿致勤:“他晚上住哪儿?”
叶烦:“我是会计,又不是接待员,爱住哪儿住哪儿。”
“嫂子,这不像你啊。”耿致勤扶着门框打量她。
叶烦:“我一旦出面就要负责到底。没道理半道上把人扔下。可是我怎么安排?咱家只有一辆二八大杠,驮着他去莲花大队?累死我算了。”
耿致勤想说三蹦子,可部队的车也不是说借就有。万一人家进村收鸡鸭蛋,或者在菜地收菜呢。等他们用好天都黑了。然后她嫂子披星戴月把人送到公社,让公社书记安排,自己摸黑回来?耿致勤不禁摇头,她敢出这种馊主意,她哥回来就得让她滚犊子。
“嫂子说得对。你忙吧。”耿致勤笑着跑回房间。
叶烦继续杀鱼摘菜,然后拿去院里冲洗。
刚把鱼和菜收拾干净,叶烦就听到脚步声,然后抬头就看到一个中等身材长方脸的中年男子到她家门口。中年男子见叶烦发现他,扬起笑脸问:“叶会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