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兰转了转眼珠,走到七喜身边,拉住她的小手上下打量。
“哎呦,咱们七喜可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婶娘一会儿回家烙糖饼,做好了就拿去给你吃,你得多吃一些啊!”
“就是!”
扈老栓媳妇跟着道,“瞧瞧七喜这小脸蛋儿,合该多吃一些!伯娘家里还有鹅蛋,等下也给你拿上几个!”
一众妇人不甘落后,将几个娃儿围在中间,从头到脚夸了个遍。
二狗娘偏过头,啐了一口。
势利眼、土包子,上不了台面。
这么点小伎俩就把你们哄住了,也不怕这幅舔着脸的丑态膈应到旁人。
“今儿个是西边升太阳了啊!”
二狗娘撇嘴讥讽道:“这可真是纸扎人儿穿衣服,架子都端起来了!”
妇人们听到这不阴不阳的话,俱都停住了话头。
论吵架斗嘴,刘大兰从不居于人后。
“羊群里跑出个骆驼,和谁抖威风呢?”
她“切”了一声,不屑地道:“有人才真真是麻雀站在牌坊上,好大的架子!其实那叫啥?披着被子上天,张狂得连领子都没有了!”
“也不看看自家地里出的,到底是高粱还是棒槌!”
妇人们听到这意有所指的话,捂着嘴笑了起来。
扈二狗因为偷鸡一事,在村里被众人厌弃。
他前几日刚从牢里放出来,如今缩在家里,不敢轻易出门。
刘大兰家的鸡被他祸祸得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