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浥青眉目冷锐,似乎跟他多说一句话都会恶心,他转身去看向雪檀,向雪檀苍白着脸,酒水沿着下颌滑落,衣襟处沾染一片酒渍。
他从袖中掏出一方素帕,递给向雪檀,“天气渐凉,先去换身衣裳。”
“哟,这就护上了啊。”兰榆口气酸溜溜的,目光尖锐的打量向雪檀,不仅是段浥青护着他,园子里的学子也都站到了向雪檀那边。
他大呼小叫,“段浥青,你该不会喜欢向雪檀吧?”
段浥青感到厌恶,“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龌龊。”
“我龌龊,你高洁,可我就是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又怎样,还不是被我……”他口无遮拦,却被向雪檀尖声打断。
“别说了!”
兰榆恶劣的弯起嘴角,“我就要说,段浥青就是我圈养在府上的男宠,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你管得着吗?”
向雪檀脸色煞白,被他不可理喻又理直气壮的一番言论气的脑袋发昏。
他口口声声说喜欢段浥青,却在用最残忍的方式去伤害他。
这种畜生,怎配说‘喜欢’二字!
向雪檀气的发抖,忍不住去看段浥青。
那张清绝无二的面容神色淡淡,薄唇轻启,“刚刚发生了何事?”
向雪檀握紧素帕,嘴唇苍白,垂下头,打湿的发丝缕缕垂落,看上去被欺负的可怜。
“段公子,方才我们在园中作诗,向兄写了两首好诗,他故意撕毁诗笺,还找茬刁难向兄。”周围的学子们出声告状。
“是啊,他还让人放火折子烧光了我们的纸册。”
“这些可都是上好的水纹纸,他说烧就烧了,当真可恨。”说话之人直到此刻都气愤难消,痛惜被毁掉的书册。
不远处的地上还有烧光的余烬,以及漆黑冒烟的矮几。
段浥青视线下移,见几人的袖口都被火苗燎到,脸上也或多或少有灰黑,个个神情激愤的瞪着兰榆。
这些人出身寒微,十年苦读饱受辛酸,比常人更爱惜纸墨书卷,兰榆当众纵火烧书,引起众怒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