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射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混战当中还让个六岁小孩近了身,我是不是该庆幸把这个孽种养得不错,身高超过了你的脐下三寸,没让你断子绝孙?’
“你还敢不服气?你看看你的侍卫,你再看看元宝的侍卫,你这些侍卫怎么训练的,啊?差点忘了,你还敢当街纵马了!”
‘这孽种有个能让你父皇我都退避三舍的元帅外公,想起来了吗?想起来就赶紧把这事翻篇!’
元兴帝看着死犟着跪在原地的老四,当即来了气,觉得这老四当真没有天赋,体会不到他的良苦用心。
倒是京兆尹看着四皇子受训,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少女,却发现少女安安静静地跪在原地,像是没有听见裴沐厉被训斥似的。
京兆尹暗自腹诽道:‘这威远侯家的大小姐今儿是怎么回事,居然不去纠缠四皇子了?之前可是四皇子被训斥一句这位就要扑上去咬人的,难不成是畏惧皇威?’
可之前这位大小姐也不是很畏惧圣上的样子,要不然威远侯也不至于在朝堂上被穿那么多次小鞋了。
少女听着裴沐厉被训斥的声音,缩进袖子里的手将掌心狠狠掐出了几道带血痕的月牙。
但这不是为了裴沐厉鸣不平。
而是为了防止身心太过舒畅,从而笑出声来。
‘王爷啊王爷,没想到啊,你居然还有这种狼狈的时刻,一个陛下的挡箭牌都能把你欺负成这样——当年我瞎了狗眼才看上你!’
卢宜柔端正地跪在原地,低着头,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心情高兴成什么样。
她真没想到,这辈子没了她的掺和,林草儿居然和忠宁王有了联系。
卢宜柔悄悄看了一眼正眉开眼笑地吃着点心,看着圣上训斥裴沐厉的小孩。
这位忠宁王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
刚出生就被圣上当成待宰的猪一样捧杀,之后的十年当中,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全都成为这位的垫脚石,整个丰国都知道他们皇上有个心尖尖子侄。
而这位也不负圣上的期待,欺男霸女侵占良田,甚至还看上了官员的妻子,但都被圣上遮盖了。
——直到这位想要沾染皇权。
那时候的忠宁王究竟想不想沾染皇权已经没有人在意了,毕竟整个朝堂上下全部都是他的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