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杳自盖上盖头,用方言低声安抚着身旁的婆子。
妆房正对迎亲大门,这会儿,那里正热闹着。
不知哪请来的宾客,正有模有样地拦门讨要喜钱,乔见山听闻新郎官暗沉苍哑的声音传来:“侯爷今日少怀金,诸客容我迎芳心,有劳有劳。乔见山一怔,侯爷?
不是说侯府世子娶亲吗?
他转过身看向大门,不可置信一一只见年近五旬的
安固侯领着迎亲队伍进了门,欢笑间,口中缺了三俩牙。
而帘内女子似乎只比乔见山大两三岁。
吉时将至,乐官吹敲大噪,催着新娘出门上轿,乔见山置若罔闻,呆呆站在原地,把侯府管事交代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不知该做什么为好。礼仪官跑过来推了乔见山一把:“小子,该送亲了,侯爷的良辰吉时误不得。”
他才回过神来。
许多不解与纠结写在脸上,最后化作四个字,乔见山朝帘内问:“为何如此?”
徐芳杏没回答问题,只平静走到门前,低声说道:“女子的路多不是自己走的,今日这一段,有劳乔公子背我过去。”又如哄自家亲弟弟一般,温和道:“没事的,背我过去罢,稳稳当当的。”
折返回家的道上,天青青而秋雨落,伴着梧桐叶,如苍天掉泪珠。
乔见山步子迟缓,脑袋空空。
他已记不得自己究竟是如何蹲下身,又如何一步步将徐芳杏背上花轿的。
他只知晓徐芳杏落了几滴泪在自己的衣领上,临别前,徐芳杏撩起帘子,对他说道:“谢表弟今日送姐姐一程,今日一别后,万事莫惦念,就此别过。鼓乐人群皆躁躁,红轿随骏马走远,没入了黄昏中。
天全暗了,乔见山这才回到家中。
看他被秋雨湿透了身,家人皆是大惊。
“火炉子,我要火炉子....乔见山少见发了脾气,喊着要火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