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寺丞带着安录事等几人,从刑部取了封存的卷宗,正往回赶。
装着卷宗的马车轮声又闷又重。
狄松实捏捏眉心,想到今早出门前,管家递给他的加急信,趁着这会儿难得空闲,他伸手从怀里取出。
来自冰竹书院的信件,除了他的嫡长子,也没旁人了。
狄松实面色严肃地打开一看,气笑了。
什么叫“二弟痛哭流涕,想必忐忑慌张极了”?
什么叫“爹也曾说资质天定,不可强求,还望爹对二弟宽和些”?
……
对来自弟弟狄先裕的求救,大哥确实花了心思写家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通篇看下来,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若是早些送来,再配上顾筠的求情,也许狄寺丞就真信了。
毕竟二十多年根深蒂固的认知,哪那么容易动摇?
但现在……想到琉璃莲花灯,想到管家打听来的二房弄了个大家伙,狄寺丞冷笑一声:“呵,真是小瞧他的面皮了!”
他一忙还忙得没注意到,那小子捣鼓了这么些天,竟还没捣鼓完。
怕不是又在拖懒?
当即吩咐随侍道:“去,回府给二郎说,今日就把东西和文章送来,若再磨磨蹭蹭,让他自己掂量。”
“是。”随侍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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