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芽一愣，不明白县主为什么这么问：“韩家是大儒之家，府内的丫鬟小厮，都必须体面。奴婢本身爱干净，不明白县主为什么这么问？”
“你在韩家一个月的月例是多少？”
“一月六百文。”
温声声咬着这几个字，神色淡淡，仿佛在和她闲聊：“温家的养颜霜分三等，最便宜也要一两银子一盒。一个月例六百文的丫鬟，要攒多久的钱，才能买得起养颜霜。”
月芽一惊，下意识去摸脸，当即反应过来，低头道：“韩家对下人宽容，平日韩大夫人也有赏赐，奴婢省吃俭用，买一盒养颜霜，还是可以的。”
温声声不反驳，只是笑笑：“你可能不知，温家的养颜霜之所以分三等，是因为里面含的珍珠不同。一两银子三颗，五两银子十颗，十两银子二十颗。珍珠数量不同，养颜霜的颜色不同。你脸上上的，二等，五两银子。”
“什么五两？”韩大夫人再也坐不住，冷笑地看向月芽，“五两银子，是你半年的月例，你还敢说冤枉。”
“爱美之心都有，奴婢，奴婢就想要一盒养颜霜……”月芽咬唇，一副委屈的模样，“难道养颜霜只卖给世家小姐，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买，就是心思歹毒，另有图谋？”
“你，你还狡辩。”韩大夫人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被韩语英拦住，见女儿对她摇头，韩大夫人气得跺脚，“真是眼瞎，没想到身边还有这么伶牙俐齿的人。”
温声声绕着月芽，一圈一圈地转。
倏然她停下，直视她：“你有喜欢的人，可对方身份太高，即便是做妾你都不够格。所以他找到你的时候，你毫不犹豫地答应，这养颜膏就是他送你的。”
“没有，奴婢没有喜欢的人，养颜膏就是奴婢自己买的……”
“你的卖身契还在韩家，今日你就算死了，衙门也不会问一句。”温声声打断她的话，好心提醒，“我劝你想好，为了一个够不到的男人，丢了性命，值得吗？”
月芽眼神闪躲，磕头道：“县主，奴婢真没有喜欢的人。”
“韩大夫人，不知道贵府对奴婢谋害主子怎么处理？”
韩大夫人听到安乐县主叫她，想也不想开口：“自然是乱棍打死，然后报官，若她家中人也参与，一并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