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鹏扯起嗓子,大声唱道:“嘿啦啦啦啦嘿啦啦啦,天空出彩霞呀地上开红花呀人民力量大,打垮了兵呀全世界人民拍手笑”
激情慷慨的歌声在狭小逼仄黑暗的铁箱子内回响,是那么的振奋人心,却被半米多深的冰冷塘水无情隔绝了。
池塘水面依然咕嘟嘟的冒泡。
车头肉眼可见地缓缓往池塘里沉去。
寒风吹拂着一切的冰冷。
李爱国蹲在池塘边打了个寒颤,将水面下的情况解释了一遍。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煤水车的铁箱子角落里,因为铁箱子是密封的,所以里面存了部分空气,他们才能活到现在。
但是,随着火车没入池塘,铁箱子的位置随时会发生变化”
李爱国讲到这里没有接着说下去。
那些大兵和白车长、青龙桥站的陈站长都明白,箱子里的空气一旦溢出,等待那两个同志的只能是死亡。
现场每个人的心头都被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陈站长点头道:“咱们现在最关键的是要赶紧把人救出来”
一个职工举起手说道:“站长,煤水车的铁箱子是在水下面,咱们没有水下作业工具啊。”
陈站长顿时不吭声了。
火车车体特别坚固,要想切开煤水车和铁箱子的外壳,需要专业的焊枪。
这种工作即使在整备车间里也需要大半天的时间,更别说是在水下了。
那些小站的职工们也知道这一点,个个都耷拉下脑袋。
没有什么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志步入死亡中,而自己站在一旁无能为力而更让人沮丧的了。
这种情绪就像是一片乌云笼罩在了每一个人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