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却在洞窟外听见了一种轻柔细密的踩雪声,他看向黑暗,试图在其内看见一点轮廓。
卡西多里乌斯朝着洞窟之外伸出双手,没过一会,便收获到了一捧雪花。他把它们胡乱地塞进嘴里,开始咀嚼。
寒风呼嚎,雪花飘荡,在风中变成足以割伤脸颊的一把把尖刀,四周的黑暗中却传来了连绵不绝的细密之声。
“你好,你好,迷途的旅人”那东西在雪中开始讲话,吐出一阵又一阵湿润且满是臭气的低语。“能给我一点水喝吗?”
卡西多里乌斯把枪对准黑暗,一点点地放缓了呼吸,耐心且细致,开始等待,甚至开始放空思绪。他很有经验,他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
就好像那位神甫做过实验.
持续八千年的实验?
冬季的森林不是什么宜居之地,现在还在下暴雪。就算是那些没做好冬眠准备的掠食者也不会在这种天气出来游荡,寻找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猎物。
他口腔内的温度没能快速地融化这些雪花,实际上恰恰相反,他的嘴巴才是那个很快被改变的对象。
卡西多里乌斯慢慢地举起枪。
都不是,而是另一种东西,一种比它们加起来都要邪恶的东西。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靴子,发现它们的表面已经变得很斑驳。他们所经历的这场旅行拥有混乱的时间,但是,混乱的时间也终究是时间,它还是在这套机械教的匠心之作上留下了痕迹。
温度快速地消逝,变得麻木,他将雪水吐出,看见一点血色。他的嘴巴里大概有某处被割伤,或者冻伤了
卡西多里乌斯皱起眉。
又过一会,黑暗中的声音终于停止,紧随其后出现的,是一双细长、瘦弱且生着冻疮的手。它从黑暗中探出,紧紧地抓住了卡西多里乌斯的枪口。
有东西在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