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王甫之假子王吉来说,嗜杀成性。
之前做沛相,凡杀人,皆磔尸车上,随其罪目,宣示属县,夏月腐烂,则以绳连其骨,周遍一郡乃止,见者骇惧。
视事五年,凡杀万余人。
他阳球学申韩之术,也好严刑峻法,但他杀人是为了止杀,而这王吉却是为杀而杀,岂可论为一谈。
所以王吉该死。
现在他得偿所愿,终成司隶校尉了。这不挺好的吗?
为什么还要纠结。
这都要怪一人,昨夜这人深夜拜访他,将他的好心情全弄没了。
但他还不好发作,只因为这人就是京兆尹杨彪。
杨彪出自数代三公的弘农杨氏,其曾祖、祖父、父亲三代都官至太尉。
他现在也已经是二千石的京兆尹了,估计后面又能像其父祖们一样,位列太尉。
杨彪来时,先恭贺了阳球迁美职,然后就从衣袋中拿出一份奏疏,说是给他的礼物。
阳球随手翻了,脸色古怪。
只因这折上写了中常侍王甫的宾客,在京都附近辜榷官财物七千余万。
好家伙,真的是份大礼。
他正要办这王甫,这杨彪就送来他的黑材料,真的是“体贴”,但这更让阳球警觉起来。
因为,这杨彪与他不是一党。
杨彪是关中士族,他是河北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