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阿山木讷应声,走之前多看了欧阳戎有些古怪的背影一眼,默默离开。
只当是错觉。
柳阿山走后,表情一直风轻云淡的欧阳戎顿时回头,瞧见汉子走远,他吐了一口气。
欧阳戎低头打量了下自身,嘴里嘟囔几句,轻轻摇头。
他径直拐进大堂的后厅,寻了一间偏僻房间,默默进门,转身锁上,扶桌坐下。
光线昏暗的屋内,欧阳戎低头,抬手抓住下巴两侧脸颊,似是摘下某物般,脸庞与手掌分离。
隐约间,屋内光线扭曲了下。
桌前青年,还是那个青年,但是与刚刚进门时比,又有些不同。
欧阳戎一身藏青色常服,悠哉坐在椅子上,手里饶有兴趣的把玩着一张青铜兽面。
是蜃兽假面。
刚从脸上摘下来的。
“阿山倒是心细如发,不过也是,一直跟在我身边,自然对我观察仔细,发现些异常倒也正常。
“但是那些县衙同僚,好像都没发现什么,也是,正常人相处,哪怕是关系好的朋友,也不会凑近怼到对方脸前细瞧,顶多对服饰发型敏感些而已。”
欧阳戎缓缓点头,转身走到一只装水铜盆前,低头看了看水面倒映的真实脸庞。
卧病在床几日,他下巴长了点拉碴胡子。
欧阳戎摸了摸真实的胡渣,低头看了眼手上的青铜假面,眼神浮出些新奇之色。
“蜃兽假面吗?这么看来,还真能以假乱真,有点意思,不过自己变自己,少了些刺激感,还有点怪怪,恐怖谷效应对吧……”
欧阳戎失笑摇头。
他昨夜花费一千五百功德兑换福报,使这枚原本独属于某类特殊方士练气士的蜃兽假面,被福报钟上的奇异紫雾改造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