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见得胡惟庸被关进来才不到十日,就已经把身为丞相的脾气给磨灭,如今只一心求活下去。
怕的不是审问,怕的是连审都不审直接发落。
“胡丞相,好久不见啊。”
李公公皮笑肉不笑的朝他一拱手,说道:“其他话以后再说吧……杂家来宣陛下口谕,将胡惟庸带去面见陛下!”
“是,公公……来人,打开牢门!”
司狱已经确认过,即刻命人打开牢门,让狱卒将胡惟庸架出来,带到李公公面前。
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
“快带他去冲洗、更衣!盖住身上的味,免得冲撞了陛下……快些,陛下等着呢!”李公公捏着鼻子尖叫。
“陛下隆恩!!!”
胡惟庸老泪纵横。
他手上腿上锁链还未被解开,被狱卒拉去水桶边,身上从家里穿出来的衣裳被扒下,当头就是一勺子水浇下。
凉飕飕的,却也让胡惟庸逐渐恢复神智,开始思索陛下为什么终于肯召见他。
冲洗完换上一套干净的粗布麻衣后,他被仪鸾司的侍卫押着上了马车。
下了马车,胡惟庸看到了巍峨的华盖殿,殿门前白玉栏杆银甲侍卫,无不彰显出皇权之威。
“陛下——!”
胡惟庸长跪在地,磕头,颤声对着华盖殿高喊,老泪又落下来。
众多宦官,宫女,侍卫,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位犯了事的丞相。
“胡丞相,起来吧,陛下等着你呢。”李公公半点也不信他,不过是被关出毛病来,装可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