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尚是吕布的第幅画,称之为处女画也毫不为过。你能想像出手握方天画戟,布满老茧的双手握起画笔来是种违和的感觉?任何个在某项领域走至极致的人都不会有侥幸,就像霸王之于王,存孝之于将,王不过霸,将不过李,这俩个在称王与为将做到了巅峰极致的人物,均是拥有着个共同点,专注,舍生忘死的专注。霸王专于戟,专于兵,专于虞姬!李存孝专于忠,专于义,专于杀戮!
吕布的武艺,是无数个****夜夜的苦练戟法,无数个夜不能寐的反思思量,无数个厮杀之后的静夜寄思,铸就而成的。但吕布的画技,却是赶鸭子上架,说的好听些叫信手涂鸦,抽象画风,说的不客气些就是画鸡类鸭,画虎似猫,画个老鼠跟袋鼠是近亲!
处女无疑是圣洁的,但处女加上画,再加上吕布的双执画笔的手,无疑是…………
幅画卷徐徐展开,吕布的本意是画出俩条栩栩如生,翱翔九天的蛟莽,来激励二张之才学,也算是给吕岱个交待。但画着画着画卷上的画却渐渐偏离了他的初衷,成了俩只怎么看都就是被放大了数倍的大蚯蚓,俩只眼睛看就奸诈万分,身上隆起的身段又肥又大,本来是昂翻腾的九天之态,却在俩只大蚯蚓的背景下成了俩根蜿蜒扭曲的肉蚯,直看得人心中毛。
张轻诿大哥下,面色煞白,小声道:大哥,小弟怎么感觉这特别像那个东西!
“什么东西?”张邈也觉得吕布画得东西奇怪,问道。
“大哥你不觉得这画上的俩玩意特别像男人床地之间要用到的物什嘛?你说吕布安得什么心,送你我这副画?莫非意在讽刺你我是‘无能’之辈?”张愤愤难平,压低了声音道。他与杨依贝新婚燕尔没几月,正是兴致浓烈,大杀四方的时候,岂能忍受如此质疑?
“休要胡言!我觉得侯爷断不会如此轻佻!”
“那大哥觉得那俩东西像什么?”
“像,像……像俩条蛇!不对……”张邈额头见汗。
“嗯,你也看出来了,那俩条蛇有脚啊!画蛇添足?嘿!”张脸嗤笑。
“像,像什么呢?”张邈急得满头大汗,喃喃自语。
吕布知道偷听不对,但怪就怪他太耳聪目明,相隔这么近,俩兄弟的话字不落落入耳怀。
“老子的世英明啊!”吕布心中哀嚎声,面庞抽搐不止。
“其实……”吕布不能忍受这污蔑。不过有人比他更快!
“哈哈,主公真是煞费苦心啊!俩位可看出了门道?”吕岱见张邈兄弟脸茫然,朗声道:主公所绘,乃阵法字长蛇阵也!长蛇阵运转,犹如巨蟒出击,攻击凌厉!全阵分阵头、阵尾、阵胆,阵形变幻之时,真假虚实并用、击蛇,尾动,卷;二、击蛇尾,动,咬;三、蛇身横撞,尾至,绞!蛇蛇尾为俩翼骑兵,蛇腹则藏有精锐步兵…………”
吕岱侃侃而谈,将字长蛇阵的用法讲解得详实透彻,通俗易懂,就连张邈这个只是内政强大,兵事般的文官太守都听懂了大概,脸恍然之色。
“哎呀,今日方知冠军侯用兵如神啊,这字长蛇阵暗布玄机,之前从未听人提起过,莫非是冠军侯新创的兵阵?”张邈夸张惊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