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眨巴着无辜的眼睛:“许知青,不过是一缸子水而已……”
喔豁。
许年华噎住了。
你说一点儿麦乳精而已,人家说一缸子水而已。
“哎,麦乳精要票,水还不要票。”林念说完就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真香。”
白要那是不可能的,心养大了林念也供不起。
许年华的脸都黑了。
杨春兰这时走了过来,把自己的大搪瓷缸子往桌子上一杵:“两缸水我给你挑!”
林念麻溜开柜子拿出麦乳精,给杨春兰的搪瓷缸子里挖了满满四勺麦乳精。
冲上了开水,浓郁的香气瞬间就蔓延开来。
给屋里的另外两个人馋得呢!
再馋也没招。
人家不给,她们也只有吞口水的份儿。
最后酸唧唧的黄玉凤找同样酸唧唧的许年华这里借了两个杂粮窝头,噎得她直翻白眼儿。
要不是许年华跟她吃的同样的东西,她都会以为许年华故意糊弄她。
许年华对她道:“你才来不知道,乡下的日子不好过,工人还有粮本儿,农民可没有粮本儿。”
“一年到头的工分也分不了多少粮食,到手的细粮得全部换成粗粮,才能保证每天有吃的不断顿。”
黄玉凤傻眼了:“可我妈说乡下就是种粮食的,不缺吃的!”
许年华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又是一个被家里骗了,哄着来下乡的姑娘。
在响第二遍锣的时候,大家伙儿就往外走,不是直接到田间地头,而是去保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