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远辍学前是班上的学渣,自从去年靠他父亲的关系进了冰刀厂工作后,穿衣打扮都学城里人。眼前的他穿着件城里最流行的黑色毛领皮夹克,戴着一顶狗皮帽子,脚上蹬着一双厂里新发的高腰胶皮靰鞡,神气得很。
宋清秋见他嬉皮笑脸的,给他一记白眼。这家伙天生长了一张浪子脸,尤其是他歪嘴一笑的样子,直接将痞帅感拉满。
想起跟他同桌这些年,何明远没少欺负自己,好感顿消。
“没什么事,我走了。”宋清秋撂话走人。
何明远骑车追上,停下车子扭头示意:“上来,我送你回去。”
“多谢你的好意呀,可是我喜欢用两条腿走,拜拜!”
何明远扯住她的手,恰好是宋清秋受伤的那只手,疼得她眉毛拧成一团,立即抽回手来。
“瞧你矫情的样!”下一秒,何明远跳下自行车,强行拽过她的手,去摘戴在她手上的棉手闷子看个究竟。
“何明远你报复我是吧?”宋清秋挣扎着,疼得两眼泪汪汪。
何明远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小心翼翼地摘下她手上的手套,右手掌磨破的地方殷红一片,看得他直皱眉,眼底划过一丝心疼转瞬即逝。
“你对自己真够狠的!我见不得血肉模糊的场面,哎哟,我有点头晕。”
何明远收回手,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宋清秋抱着受伤的手,冷风一吹更疼了,跳脚骂道:“飞起个雪疙瘩颠飞你!骑车拱沟里,摔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以为何明远走远听不到,没成想这家伙扯着嗓门高声回道:“要是你能照顾我一辈子,我可以达成你的愿望。”
“你想得美!”听到这话,宋清秋脸色泛红,将受伤的手揣在兜里往家跑去。
马翠萍出来倒水,与女儿迎面相遇,没好气吼道:“被狗撵了?冒冒失失的差点撞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