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顺眼她也不能一直这么昏睡下去。
他是来冲喜的,人冲不醒,第一个丢命的就是他。
不过此时秦韫心里泰然多了,因为他已断定这是魏华裳的一出戏。
既然是戏,他来了,她就该醒了。
秦韫放下纱帐,默默地坐在轮椅上等着。
他原先还很好奇,他不是普通的罪奴,是圣上亲判的逆贼之子,且为圣上所忌惮,她要怎样才能堵住万千猜疑,让他成为她的面首,保住他的脸。
原来,竟是这样。
冲喜,侍夫,一切都是这么的顺理成章。
如今别说黥面,便是黥字也可就此免去。
南聿有律,凡是皇家血脉,娶妻嫁夫包括侍妾身上都不得带疤。
虽然他不知道魏华裳这出戏还在谋划别的什么,但他笃定,一定不止‘侍夫’,也不止是淳于庆。
或许,他还是小看魏华裳了。
只是他至今都没有想明白,她到底为何保他。
仅仅是为了留着他的命折辱他这个说法,显然已经说不通了。
思来想去没有答案,秦韫干脆摒弃杂念,开始闭目养神。
自从刑部出来,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即便有魏叔每日诊治,以上好的汤药将养,他也能感觉到他的内伤并未好转,他的身体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虚弱。
-
秦韫是被手腕上温热的触感惊醒的。
他猛地睁开眼,却见面前不知何时坐着一位姑娘,此时正认真的摸着他的脉,惊诧之后,他快速平复下来,温声道:“姑娘便是神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