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至少安眠药能防止他长时间门不睡觉而猝死。
他需要活着,他需要想办法将她从组织里救出来,他需要保护他挚爱的女孩。
屏幕上的黑色小字在眼前恍如变作密密麻麻爬动的蚂蚁,他从抽屉里拿出眼药水滴了两滴,闭目养神的时候也无法停下构思提案的内容。
手边摆着厚重的法律条文和过往案例归档,他沉不下心的时候就会一页页翻过去,试图能够从中找到属于她的盾牌。
但触犯法律的行径清楚,免责的可能却几近于无,哪怕减刑到只有一天他都不愿意接受,除非她的功劳大到足以免除刑罚。
在大脑彻底无法思考的时候,诸伏景光甚至会闪过一些荒谬的念头:既然她不是日本人,为她伪造卧底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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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地又过了一天,诸伏景光几乎有种自己只是行尸走肉的错觉,毕竟世界上应该没有不需要睡觉的活人吧。
在回家路上因为注意力无法集中而撞到行人已经是常事,他养成习惯一般地道歉,然后往旁边挪了一步准备继续朝前。
不过今天撞到的路人似乎脾气很糟,嘈杂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盖过了时有时无的耳鸣:“你这家伙没长眼睛吗?”
“不好意思。”
诸伏景光的态度很好,尽管他的步速很慢走的也是直线,但还是承认了自己的过错:“是我的问题,您需要赔偿吗?”
大概是他太好说话,对方得寸进尺道:“我的鞋都被你踩坏了,这双鞋可要四万啊!根本没办法再穿了吧?”
“藤森警视。”
熟悉的声音像幻听一样出现在耳边:“您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警视?”
以为自己要发横财的男人眼角抽了抽,注意到了对方裤子口袋处露出的一角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