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极乐之刻,现在岑聿就是再有想法,他也没想法了。
热涌的血液一点点凉下来。
连带着头脑都在顷刻间,恢复清醒。
岑聿:“……”
他纵是再历经风浪,也对这种情况闻所未闻。
或许在大邺的历史里,这事也是头一遭。
她到底是怎么在这种时刻,还有心思睡觉的。
岑聿看着酣睡在身下的少女,在一片寂静里,逐渐缄默。
纵是睡着,脸上还带有一点即将奔赴极乐的期待感。
正院许是怕连日吃药,他的身子受不住,今日并没派人来送滋补养肾的汤药。
岑聿有一瞬间,记忆又回到二人刚成亲的时候,在升起的怔然情绪里,以为自己真的差到如此地步,让乔昭懿对这事连一丝期待都不抱有。
但乔昭懿的昏睡速度,让他缓缓将自己从深陷怀疑的情绪漩涡中走出。
再困也该有个入睡的过程。
除非是意识不甚清楚的久病之人,不然他绝不会相信有人会在即将做那事,临门一脚时,仰头骤睡。
成亲小半个月下来,他大概也清楚乔昭懿的性子。
她在这事上,不是扭捏的。
岑聿想到他递去的那杯茶。
茶是他晚间喝过的,味道和汤色都无异样,唯一的区别,就是他里面混杂了一点东西。
还是从乔昭懿枕头下摸出的。
当日乔昭懿告诉她,这东西能在那事上对她起到舒缓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