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摆摆手,抿嘴拒绝:“青采,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也就这两日了。”
“夫人!您再说什么胡话!”青采跪下,眼眶血红:“小姐还没归府,您如何能舍得她!”
“请您喝点吧!”青采哽咽难言,泪如雨下。
徐夫人为了瞒住小姐,提前一个月将小姐送往金陵,这几日夫人的情况十分不好,徐大人才拗过徐夫人,向金陵修书一封,称夫人急症,让小姐速归。
到最后一刻,都要瞒着夫人这六年来经受的病痛折磨。
因为小姐若是得知真相,真的会崩溃。
但是徐大人和夫人为了小姐着想而做的决定,对于小姐本人来说,又是一件好事吗?
本来可以陪伴母亲最后时刻多一个月,却因为所谓的“为你好”而失去,只能在最后几日见母亲的容颜,这何尝不是对小姐的另一种残忍?
而夫人也忍受着在生命中最后一段时间没有最爱的孩子的陪伴。
痛苦便成为了双倍。
但是,所有人各有各的立场,在他们的角度,这是所有选择中的最优。
没有人经历这样的时刻,无人可以站在理性的角度上批判。
徐夫人脸色未变,有些疲惫:“青采,将我梳妆台暗盒里的那个匣子拿来。”
“是。”夫人的决定极少有人撼动,青采认命的将药放回桌子上,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梳妆台,拿出来一个精致的墨色锦绣匣子。
徐夫人看着手中的匣子眼底泛出温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声音轻松了许多:“里面是一个玉钗,我母亲的唯一遗物。”
其实不是,是她可以得到的唯一的东西,其余的都被希吉尔藏了起来,他不许任何人知道,也不许任何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