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会以皇帝的名义,将文书分发至各部。
等手上事情做完,沈确看向君王,笑道:“臣不曾听说陛下读书学习,陛下这些学识是从哪儿来的?”
倒是不逊色与宦海沉浮数十年的老臣。
江巡:“……我不想说。”
沈确便道:“那等您愿意告诉我再提不迟。”
他与君王告辞,想要将文书送回文渊阁,刚刚迈出房门,江巡忽然道:“等等。”
沈确回看,君王还规规矩矩坐在原地,他敛下眼眸:“老师,倘若我的眼睛一直不好呢?”
66给过报告,江巡知道,用不了多久他的视力便能恢复,但他想知道,倘若他一直不好,沈确会如何辅佐一位残疾的君王。
沈确便笑了笑:“那臣一直读给您听,如何?”
“……嗯。”
此后,沈确将自个的事务从文渊阁搬来了枇杷小院,就放在卧室隔壁的书房,江巡起居用膳或是午后小憩,都能听见隔壁翻书磨墨的声音。
江巡看不清楚,其他感官便格外敏锐,他知道沈确用的松烟墨,磨墨时松香满室,也听得见他提笔悬腕时,狼豪扫过宣纸的声音。
时间似乎在小院中放慢了,江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沈琇也每日都
来给枇杷树松土,每逢这时,江巡也会拿上铲子,意思意思铲两下。
沈确沈琇都没指望他帮上什么忙,纯粹图个体验,江巡不喜欢外人来院子,他们二人就将挖土变成了团建,每日沈确批折子批的头晕眼花,就来铲上两铲子,到后来,二人的姿势都很熟练,和京城的花匠也差不太多了。
沈琇啧啧称奇:“叔父,真该让内阁那些人来看看,他们要知道我带着您和陛下舞铲子挖土,眼睛都要掉出来。”
沈确便蹙眉:“带着陛下做这个,你倒是很得意的样子。”
江巡看不见,沈确怕他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