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讯官为伊缪尔打开门,躬身道:“大公,人在这里。”
伊缪尔平静点头,道:“你下去吧。”
刑官行礼,旋即退下。
床上,医生静静地躺着。
他双手交叠,放在腹间,高挺的鼻梁上是舒展都眉目,神态安静平和。
床垫微微塌陷。
公爵在床边坐下。
他没有开灯,窗外月华如练,屋内一片清辉,月亮照在白郁清俊的面孔,将他冷冽的线条勾的柔和。
这实在是一张过于好看的面容,可……
伊缪尔想,可惜再也见不到了。
从今以后,伊尔利亚的白郁将是荒山野岭中面目全非的腐烂尸体,而医生将被放逐出境,再也无法返回。
他不会知道伊缪尔的身份,这数月来的种种,是公爵一个人的梦境。
伊缪尔掀开被子,第一次以人的形态,在医生身边平躺下来。
医生的体温依然温暖,胸膛随着呼吸有规律的起伏,隆起的线条绵软漂亮,伊缪尔试探地伸出手,抱了上去。
以医生胸膛的宽度,也很适合被拥抱,蹭在他的怀里,就好像所有的伤害都会被抵挡,只余下纯粹的安全。
他在医生的肩胛处蹭了蹭,心想:“真是没有出息。”
一国大公,却搞成这个样子
。
可医生身边实在温暖(),将异变期骨子里的疼痛都压了下去(),白郁身上有药房里的苦味,冰冷的,无机质的,但很干净,被皮肤的温度蒸得暖融融的,伊缪尔贪婪地吸了两口,又将视线落在了白郁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