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金凤翔四五年前的冬季主推款吧。”谭仕章说,“当时大家还反应太素了,看你这样戴着,才突然发现,原来是好看的。”
珠宝不是独属于某种性别的装饰。毕竟浸淫在这个行业,公司内部不管男女,佩戴首饰司空见惯。谭仕章自己平时都常戴着吊坠,谭皓阳则打了排耳洞,耳骨上总穿着不同的环钉。
冯敛臣站在原地,没躲没闪,任他查看:“我觉得很多设计奉为圭臬的那句,lessismore,是蛮有道理的,当然我不像您是专业出身,只是感觉,有时候基础款反而是最经典最耐看的。”
谭仕章眼角弯了弯,似乎在笑:“冯助过谦了。你别骗我,我知道你的眼光很好。”
他想了想,突然说道:“这附近有个很小型的私人珠宝展,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虽然谭仕章嘴上说“小型”,所谓的私人展,还是能被他看在眼里的,一听就像圈里藏家的私玩。别说不向公众开放,没点人脉带着,普通的珠宝买手都未必寻得到这福地洞天。
自然不容拒绝。
冯敛臣也没问怎么大晚上还开放,微微笑道:“那劳驾领导带我去长长见识。”
谭仕章亦露出调侃的表情:“好说。但是看来,咱们俩得走着去了。”
两人都沾了酒,不便开车,司机又离开了——好在地方不远,步行了大概一刻钟,谭仕章便回头提醒说快到了。那地点却并不对着街面,入口掩映在一片繁盛的花木之中。
冯敛臣跟在谭仕章身后,如同爱丽丝掉进兔子洞,最后这场探险的终点,是一处闹中取静的别墅区。
行到最深处,只见院门紧锁,休息室倒还亮着灯,有两个门神似的保安在值班。
看清访客,保安毕恭毕敬把谭仕章和冯敛臣二人放进去。庭院不大,屋门又是两道严密的锁,摄像头闪着震慑的红光。谭仕章指指玻璃,跟冯敛臣讲这是特别定制的,钢化防弹。
此处安保措施固若金汤,活生生像个大型保险箱,那么其中藏的,也必然是宝藏——
进门开灯,光芒大盛,亮到刺痛人眼,流光溢彩夺魂摄魄。
冯敛臣不自觉把呼吸放得轻微。
别墅内并未装修成店面或美术馆似的展厅,乍看仍是家居陈设,仿佛平时还在住人。
但是于细节处见巧思,一件件昂贵珠宝陈列在各个台面,在射灯的光芒下熠熠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