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西凉军大营。
竹窗关得很严,屋内却依旧处处湿冷。雨打瓦黛如捶,生生不息。
明烛渐暗。
“最迟后天,雨必定停。”
病床上,赵红药烧未退,头仍在昏昏沉沉地疼。迷离之间,倒是没忍住笑了一声。
“呵。”
“终于不是……‘明天阿寒就会来了’?”
燕王唇角抽搐了一下,沉默着把药碗地给她。
赵红药勉强撑起身子,皱眉屏息一仰头,把那碗苦药喝完。
她本不该在此。
按计划数日前,她本应同师远廖一起突围,可最后关头却因马蹄陷入淤泥而被甩了下来,没能跑成。
之后整整十天,大雨不停。
到处积水,始终找不到再次突围的机会。
她伤又不好,焦躁之余免不了胡思乱想。燕王却只让她不要担心,说雨会停,“阿寒会来”。
介于这些年来燕王对战场人心的精准预判,赵红药一开始还真信了他的邪。
然而一晃十天过去了,呵。
都不必她提,燕止自己闭嘴了。
这次出去前,他也只对她道:“勿要多思,保存体力。雨停就送你走,要有信心,你能活着。”
“……”
但其实,死了也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