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软榻上坐下,倒了一杯茶,沈如周问,“你这么一直不露面也不行,可想到法子了?”
“法子一直都有,只是我不愿用。”北修宴拿茶盖子拨弄着茶叶,轻轻吹着。
沈如周知道眼下只有杀了开山道长才是最简单的法子,但是杀恩师的事情北修宴干不出,于是劝道:“别急,再想想。”
北修宴转头,瞧着窗外的雨,细细密密的雨丝带着夏日特有的青草香,勾起了他遥远的记忆。
他第一次见到师父也是在这样的雨天,当时师父说他根骨好,是练武的材料,还说要将一身的本事都传给他。
他当时年岁小,只觉得这个白胡子的老道长慈爱可亲,便点头认了师父。
此后三年,他跟着师父学了许多本领,这些东西后来成就了现在的他。
可世事无常,前朝倾覆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那如师如父的老人。
“我想去一趟玄清观。”良久,北修宴回过神,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沈如周骤然
一惊,“不行,太危险了。玄清观如今已归属朝廷,若道长点破你前朝皇子的身份,你哪里还有活路。”
“如周,我必须去。只有征得师父的同意,我才能光明正大的回来。”北修宴一脸郑重,声音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
沈如周细细想了想,此计也未必就行不通,“你对师傅有情有义,师父待你应该也一样。你要做的是护卫江山百姓的事,我想他会支持的。”
这句话像是一双温暖的手托起了北修宴无处安放的心,给了他莫大的温暖和勇气。
他情不自禁的将沈如周抱入怀里,双臂紧紧的围着,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