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那条红蓝拼色的齐胸襦裙因睡午觉不安分产生一些褶皱,不过离得远应该看不到,想必别人也不会太留意这点小细节的。
贺岁安将脑袋伸过去,叫祁不砚帮她编麻花辫。
和他生活这十二年间,她自己扎头发的次数屈指可数,全是对方代劳。久而久之,她变得不太会弄头发,要祁不砚弄方可。
还有,贺岁安买裙子要买什么尺寸的,祁不砚比她还清楚,就像她也知道他的腰围那样,原因是贺岁安莫名喜欢搂祁不砚的腰。
搂着搂着就大约知道了。
她想着,又瞄了眼祁不砚的腰,他腰不是女儿家的细,而是偏硬的窄,十分的韧性,富有肌理线条,明明他们吃一样的饭……
好吧,男的和女的终究会在体型方面有些细微的差别。
半刻钟后,他们下山了。
苗疆天水寨后面的那座山鲜少人去,但他们去的正是那里。
后山有一位头发花白、隐世不出的老人家,他不是苗疆天水寨人,却在此处住了几十年,不知为何,苗疆天水寨人也不赶他走。
贺岁安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老人家的
——不小心摔到后山,出场方式那叫一个狼狈不堪。祁不砚去寻她,也认识了他。
老人家看中了祁不砚,想教他武功,贺岁安是顺带的。
没办法。
她真不是这块料。
常言道:勤能补拙,可总会有那么一点拙是补不了的。
他们二人约定好每年见一次面,见面时间为期七天,其余时间都是见不到这位老人家的。
此刻,贺岁安牵着祁不砚,他走在前面,随意地扒开有半人高的杂草,抬步走进后山,而老人家躺在一块大石头上啃着野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