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闹得这般大,那些已经被知道‘得了脏病’的村民,哪怕脸都丢尽了,也不敢不到卫生室去做检查。
做了检查,至少还有希望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得病了,能不能治。
不做的话,病没得治,家也没了。
村里要是只个把人倡议赶他们出村还好,能躲,也能赖,可要是整个村的人一起赶,那必定是无家可归的。
陶姜前脚把卫生室的门给打开,后脚就跟进来几个捂着脸的男女老少,一群人你推我,我推你的往前走。
“都别往前了!”
梁旗在车上开始就一直护着小女人,此刻也一样,电线杆一样挡在前面。
来人不敢不听,马上就止住了脚步。
陶姜粗略数了一下人头,竟然有十一,不,不对...她侧了下身,确定人群中混了有女的,忙开了口,“伯母婶子没事的话,可以先到门口等。”
“陶医生,我有事,我有事”
陶拐子的婆娘一听就扯着嗓子嚎起来,“我被这个烂裤裆的玩意给传染了,我得病了!你得帮我看看啊!”
“我还有孩子要养呢,我的孩子才八岁,他才八岁啊!”
她一出口,另两个女的也跟着出了声,哭哭啼啼的,“陶医生,也,也帮我们看看吧!”
陶姜除了行字,还能说什么。
“那这样,男同志先到门口等,女同志到我桌前来。”
这句话一出,竟然没有在大男子主义惯了的人堆里引起不适和抗议,那些个平常对着自家女人耀武扬威的男人们一个退的比一个快,生怕慢了,自己就成了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