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摸了摸鼻子,一看,手指上全是血,滴淌着,渐渐染红了雪白的掌心。
更晕了。
她呼吸停滞一瞬。
沈离疾握住她的手,嗓音微哑,“先别碰。”
大掌包裹小手,遮盖住了刺眼的血色。
虞馥晕晕沉沉点头,靠着沈离疾的胸膛,喘了口气。
李公公端着铜洗和匣盒走上前,小心翼翼看了眼陛下的神色。
因平日里陛下时常受伤,手底下的人都随时备着金疮药和纱布。着实没有想到,这些东西还能用在此时。
沈离疾濯手后搂抱着虞馥坐在榻里,帛巾浸水拧干,敷在她额间。
又用净水清洗她琼鼻上沾着的血渍,再从匣中拿出干洁的纱布为她止血。
手上力道轻柔,指尖轻微颤抖,像是在害怕会碰碎什么一般。
他的眸色慢慢被一抹浓重的漆黑渗透。
全程一言不发,安静得可怕。
仿佛他那声失态喊出的“糯糯”,只是虞馥的错觉。
是她听岔了吗。
虞馥愈发茫然,又眨了眨眼睛,发现眩目感少了许多。
“殿下,殿下你怎么样啊?是身子哪里不适?”鸣鹿伏在她身侧,眼睛通红,快哭出来了。
看着鸣鹿的样子,虞馥不合时宜地想,她这是七窍流血中的第一窍吗?要不然他们怎么一个个的神情,都像是她要命不久矣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