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府上烹茶奏曲,后面还去研究了佛经,在温禾安头疼时替她缓解,端是一个与世无争,被精心养起来的贵公子形象。
温禾安承认,她是没时间和江召长时间接触,忙起来时昼夜不分,星奔川骛夜行万里,连阖眼的时间都没有,哪还想得起他。可她并没有亏待江召,该给的都给了,她本就不是会为难人的性格,只要不涉及正事,脾气很软,说什么都笑吟吟地应。
印象中,她和江召唯一一次闹过的不开心,是江召问她什么时候与陆屿然解契。
说起陆屿然,说起巫山那神秘到连人影都摸不着的巫医,温禾安就头疼。
只要她妖化的症状一日不消,还需要巫医解毒,那她和陆屿然势必还有再见面的时候,她费尽心思和陆屿然套近乎,用时一两年,全部心力都耗进去,好不容易能说上两句话了,现在去提解契。
她隔空都能想象陆屿然的脸色。
她开始觉得江召有点得寸进尺了。
除了这件事,她和江召之间大体还算是愉快,所以她有段时间很是想不明白,江召究竟是因为什么事对她心怀不满,不满到要和温流光联手,还是他原本就是温流光阵营中的一员。
如果是后者,那她还真对他刮目相看,这一年多来的演技竟毫无破绽。
但事到如今,也不必深究原因了。
注定一生的生死仇敌罢了。
温禾安将地图放到一边,估算珍宝阁那边的信大约几日能送到,做完这些,她揉了揉眼睛,在夜风中趴在书桌上眯了会。
再醒来的时候,四方镜正在眼前闪烁着柔白的光。
她扭头看了看天色,原来天才将亮,雾色遮蔽视线,芭蕉叶上的绿被露珠滋养一夜,娇艳欲流,鸟雀扑棱翅膀的声音与叽啾声同时传来。
睡醒便乍见这生机勃勃的一幕,温禾安心情转好,她伸了个懒腰,抓过四方镜点开,上面果真飘着两条消息。
【二少主,我们辰时三刻出发前往外岛。】
【你若收拾好了便出来,先吃早点。】
温禾安将四方镜放到一边,洗漱洁面,又换了身衣裳,开始收拾自己的小包裹,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往里面塞,她昨天在萝州采买的伤药,做蝉皮的工具,换洗衣裳,最后又从书桌架上拿了两罐新添置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