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的长明灯燃烧整夜。
翌日天明时,容隐自蒲团间起身。
他拾起段宏抛进来的钥匙打开腕间锁链,拾起掉落满地的书信碎片。
昨夜的斥问犹在耳畔。
他将碎纸收起,语声沉静:“你怎知孤没有反省。”
容隐说罢抬步,暂且离开这座祠堂。
他回到江萤的寝殿,见此处仍是空空荡荡。
连她的侍女连翘与茯苓也不在此。
唯有宫娥寒枝与霜月守在廊前,见他前来,便行礼道:“殿下。”
容隐颔首,将宫娥遣退,独自到临窗的长案后公办。
窗前日光淡淡,庭间风吹梧桐叶的声音娑娑。
似又回到大婚前的清净。
随着容隐翻阅卷宗,批注公文,窗外的日光由浅转深。
眨眼便到午膳的时辰。
宫娥们拎着食盒鱼贯而入,将今日的菜肴放在稍远处的长案上。
容隐搁笔,习惯性地唤道:“般般。”
寝殿安静,并无人回应。
容隐抬起眼帘,又垂落,平静地走到长案前用膳。
随着殿内银制的更漏滴滴落下,落在殿顶的日光渐渐敛尽。
暮色开始四合,整座寝殿陷入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