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江萤福身向他行礼。
容隐淡应,便在她的面前停步。
他的身量极高,站在江萤面前的时候,便将她彻底挡在身后,连她乌黑的云鬓都不令容铮看见。
容铮面带不豫地收回视线:“皇兄回来得倒早。刑部的事务这么快便了了?”
“父皇有旨,令你看守北侧宫门。”容隐语调平静,言语间却并不容情:“如今还未到宫门下钥的时辰,你便大张旗鼓地来东宫‘赔罪’,是想让全长安城的官吏与百姓都知晓你擅离职守吗?”
容铮闻言极为恼怒:“什么叫做擅离职守!该守宫门的本就是金吾卫,而不是我!”
“这是父皇的旨意。”容隐淡看着他:“你若想抗旨,此刻孤便可带你去御前。”
容铮面色发青,强压着恼意:“皇兄何必以父皇压人?”
容隐不再多言,他回首对段宏道:“带他回北侧宫门。”
“是。”段宏比手上前,对容铮道:“六殿下,请。”
容铮拂袖,悻悻而去。
他带来的随从也紧跟着离开东宫。花厅前又是往日里的清净。
容隐亦转身,与江萤顺着游廊往相反的方向而行。
两侧的天光流水般落在木制的廊面上
,在深棕色的木料间投下水潭般摇曳而明亮的影。
光阴交织间,江萤轻声问他:“殿下不回刑部吗?”
容隐颔首,启唇解释:“刑部的公堂并非是来去自如的地方。孤既然选择离开,今日便不宜再去。”
江萤羽睫轻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