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曜的激将法很直白,但也很管用。
至少唐清名从酋长岩回来后,整个人的精神面貌肉眼可见的焕然一新。
他不仅刮掉了泛青的胡茬,头发也重新请人打理过,还换掉身上的病号服,重新穿上了干练精神的运动装。
那些密密麻麻的厚重路书和地图也都重新回到了这位资深攀岩爱好者的床头。
“等明年,”唐清名对着出院前来探望自己的少年挑眉许诺道,“我的骨折就不会再影响什么,我们可以一起去攀登酋长岩。”
余曜想了想,自己就算是挑战成功黎明之墙,大约也不会放弃户外攀岩的爱好,就点了点头。
唐清名眼里就多了些笑。
他的变化有目共睹。
宋双成再离开时,脸上的浓重愁云就少了很多。
余曜把人送上车时,还被这位头发花白的教练重重地握了住手。
宋双成是跟唐清名一脉相承的嘴硬,但此时也努力地憋出了一句。
“小余,你很好,非常好。”
这是宋双成的心里话。
向来是教练帮助队员制定计划,调整心态的,到了余曜这,什么的都反着来了。
他才十七岁,就已经能够自己决定目标,自己刻苦训练,闲暇之余,还能反过来帮助教练振作起来,简直比很多阅历丰富的成年人都更加沉稳。
不止是心态稳定,情绪也稳定。
哼,比唐清名那个痴长那么多岁数的小兔崽子强太多了。
宋双成握了好一会儿,司机都不耐烦地摁喇叭了,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千言万语的怜惜和喜爱都化成了简短的一句。
“保重自己,我等着你回国时去接你。”
余曜微微笑着点了下头,就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