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危急嘛……”潘一冰扶着老潘的胳膊,一晃一晃:“不要骂我嘛!”
老潘最怕潘一冰来这一招,到嘴的怒气,生生给压回去了大半。
“你次次都压着飞行包线上限飞,你咋不去试飞中心?”
说着挥手叫地勤过来,交代要整修的地方。
“这儿要拆了重新调整……哎哟,潘一冰,你是坠毁过还是咋地?起落架负荷数据怎么又超标了……发动机你是不是超功率了?防尘罩又得换……”
“老潘,老潘……来,来……”潘一冰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把老潘拉到一边。
老潘修了半辈子飞机,飞机落地后,他只要用眼睛瞟几眼,上手一摸,就能把飞行员在天上干了什么猜个不离左右。
但是高原飞行,面临升力不足、低温环境,气流紊乱,泥沙等复杂情况,机件时常要在超工况的情况下运转。
只是飞行员倒是飞得爽快了,落地可就苦了地勤维护。
这是飞行员和地勤的天然矛盾,潘一冰深知没有地勤,自个也不可能在天上撒欢,听到老潘絮絮叨叨,赶紧把他拉到一边,往他手里塞了个帆布提包。
“老潘老潘……你不是好久没吃老家的煎饼了嘛,这是我特意给你带的,还有韭菜花酱,山东烧鸡……都你爱吃的……”
“潘一冰,你少来这套啊……”老潘板着脸,话虽这么说,可手还是忍不住接过了包:“你不把飞机当宝贝,下次它撂你在天上,我可救不了你!”
“知道啦知道啦,我就知道老潘对我最好了。”潘一冰吐了吐舌头,又一次拿捏了老潘。
“要不是看你是我本家,我头给你拧下来!”老潘打开帆布包,闻到里面山东煎饼的香气,又笑骂了一句。
“咳……”邢志撞见了“行贿现场”,有几分尴尬,轻咳了一声。
潘一冰和老潘扭头一看,倒是挺淡然,潘一冰还微微一笑:“雷神,有事?”
老潘还不认识邢志,根本就没搭理他,指挥拖车挂上了直-20,准备拖去机库检修,温再兴和两个舱门机枪手在谈论着什么,也只是想扫了邢志几眼。
邢志感觉自己变成了这里最多余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