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莹靠在他膝上,闻言点头,又言道,“是要攻赵吗?我己不耐烦给李牧送钱了。”而且他喜欢的小钱钱还被人嫌弃的不行,更不能忍了。
阿政抚着他的额发,姿态从容,“攻赵后灭韩。所有贵族迁入咸阳。”
琇莹在心里计算了咸阳学宫的进度,皱眉,“秦吏不够,我不信那些赵人。”
他想让他阿兄缓一缓,阿政却轻笑了一下,教他,“势千变万化,由孤牵引,孤认为这是攻赵最好的时间。清灭后的余烬尚存侥幸之心,给他们时间重燃再杀灭,来算真正的除国灭宗。”
他语气平淡,在陈述一个事实。他主导势,万事他已了解,他决定刀锋的方向,旁人的感受他不需要了解。
可惜六国只以为秦为图存,才会如此疯狂。他们也只认为秦王政是个自负的王,只是不满幼时遭遇,喜欢拓土才会如此疯狂。
琇莹握着阿兄的手,“阿兄心己经有谋划了,那我便不着急了。”
他又轻笑,想起质赵的日子,眼中杀意顿现,“这边的事结束,我便往赵国去,替阿兄给那些赵人一些照顾,让他们别来烦兄长。”我去将欺负过你的那些人全坑了。
阿政附掌大笑,捏他清隽的脸上却有一道浅色的疤痕的脸,“怎么天天想着打打杀杀的事?”他看着他家琇莹那副凶样,笑得更大声了,“不过有可能随我,但过去的事,不可沉溺。”
琇莹知道他从不沉溺过往,可人非草木,仍是会被幼时的情绪影响。伤口愈合,伤疤仍在。
兄长不可至,他便要替他兄长和他自己去往赵国,挑出一个个他曾恨过的人,他曾记得的一张张面孔,举起自己的刀,斩掉他和兄长幼时的不忿和痛意。
从此以后,他与兄长身上密布的疤痕不过只是我们杀死敌人的证明,像他脸上的疤一样。
琇莹正想说自己的想法,却被阿兄手指点了点额头,“阿兄知道。”
他摸了摸琇莹脸上的疤,告诉他的幼弟,“有不服的,杀之。”
服的人,秦王承认的,才叫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