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逢年节,顾家都会送东西过来,礼数不缺。
姥姥把自己包的手工饺子和花馍各装了一袋,作为回礼,给顾家小叔带了回去。
等八一回来,四舅母爹和四舅母娘已经睡了一觉,两人脸色好了很多,坐在屋里有说有笑,主要是说村里的事。
自打姥姥姥爷离开红旗大队之后,村里变化很大。
“据说南边有些村子,已经把土地分给个人了,以后咱也要分地,多劳多得,种出来的粮食,除了公粮,剩下全是自己的。”
“唉哟,那感情好,那些农具大牲口啥的,咋办呀?”
“也都分给个人。”
四舅母爹说的这种情况,对别人家可是好事,对他家却是更加不利。
四舅母娘做完手术之后,身体十分虚弱,基本上不能下地劳动,只能在家里养着。
四舅母的妹妹淑梅年纪小,就算是下地,也最多拿一半工分。
以前家里的生活全靠四舅母爹一个人,他掌握了烧窑的独门技术,靠这门技术可以计满工分,如果实行新的政策,他还能不能继续烧窑,是个未知数。
按照现在村里的说法,以后土地承包给个人,四舅母爹和四舅母娘根本种不来那么大的地,到时还是得拉饥荒。
听四舅母爹这么一说,大家伙也就理解了,为啥这老两口要千里迢迢来投奔闺女。
“你不是有手艺,会打首饰吗?等过完了年,我领你问问,看哪里需要打首饰的师傅。”姥爷沉声说道。
银匠是个挣钱的好活,这门手艺在小地方吃不开,在大城市可是吃香的很。
要是能找到合适的活,一月就赶上在乡下一年的收入了。
四舅母爹精神一振,“有这样的活?”
“有的,百货大楼就卖金银首饰,这些东西不都是银匠打出来的?”
四舅母爹一听,越发高兴,以前他在银楼干过,后来开始搞运动,他这门手艺十分小资,因此不敢让人知道,隐姓埋名又回了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