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当年的右相程始也不敢与他争锋,就怕引来他的针对。
说完,曲正和想到当年对方辞官的画面,直到到现在还觉得纳闷儿,“不过自从当年慧妃一死,陛下只要一看见他便会想起慧妃,久而久之,也不大想见到他,君臣情谊也就淡了。
从前我一直以为他是审时度势下,不得已才辞去相位,没想到,这丧女之痛到底是他心底的暗伤。”
曲兰颂想了想,却不这么觉得,“沈槐舟生生拆散自己女儿和谢家的这桩姻缘,为了皇妃之位,就这样将女儿送进宫。他当真会因爱女之死,而消沉这么多年吗?”
爱女二字,听来微有些讽刺。
他没有女儿但也知道,为人父母,沈槐舟能做出这件事,就代表他其实内心爱重权势更胜过自己女儿
。
那又为什么在慧妃死后(),他又表现出这样一副消极之态?
为什么不再培养沈家年轻一代子弟?(),而是什么都不做?
“这……不好说。”
“伯父有什么不好说的?在场只我们三人,又无旁人,直言就是。”蒋明橖道。
曲正和轻轻的扫了他一眼,不动声色:你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自从跟曲兰颂出门一趟,他现在闲来无事就爱串门儿。
串门就串门吧,两家之间隔着堵墙,过来就几步路,但现在这墙隔了跟没隔一样,因为这家伙时不时就爱翻墙过来,连正门都不走。
曲正和是个脾气雅正的文人,虽说现在看过未来之事比从前要开明许多,但讲真,这种事情看多了,他也难免还有几分火气上头,再加上蒋明橖平常总是吊儿郎当的样子。
当下没忍住,曲正和脸色板正,语气也硬了几分,“你给我坐好了!坐没坐相儿,成什么样子!”
蒋明橖吓一跳,默默收回伸出的腿,改为笔直且端正的坐好,还知道把撑在茶案上的手也乖乖放在膝盖上,心虚的撇过眼去,一声也不敢吭,别问他为什么这么怂。
这可能,来源于曲正和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老学究的严肃古板味儿,眉头一皱,眼神扫来,像是下一秒就能开口把人喷死。
蒋明橖:惹不起、惹不起,为了我的耳朵着想,我决定还是忍一时为好。
曲兰颂只淡淡的撇他一眼,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