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燕桁风轻云淡地笑了笑,搁下象牙箸漫不经心道:“妹妹怎么如此急躁,那日父皇说了,永明算是孤的半个妹妹,既然是妹妹,那做哥哥的关心妹妹不是理所当然吗?”
江舒窈听了他的话几欲吐血。
这个人居然这么锱铢必较,就因为当日皇上说的那句话,他就这样派人盯着她的行踪,又赶来装模作样地演戏嘲讽她。
燕姝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父皇居然这样说了?那皇兄岂不是和舒窈永远无法在一起了。
她还在思索,燕桁就笑着继续开口:“孤不过回朝几日,如今已有些老狐狸坐不住了,今日上都护崔大人跑来拜访我,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家嫡二子欲意求娶孤的皇妹。”
他话锋一转,江舒窈悚然一惊,求娶皇妹,那不就是……
“我?”
燕姝诧异地看着燕桁问道。
“不行,崔二小时后还扯烂过我的绣球,这种欺辱过我的人,我就是剃了头发做姑子也不会嫁给他!”
她只略微思索了一瞬间便立刻激动地出言阻止。
燕桁“哈哈”大笑,拍了拍手:“孤也是这么说的,孤说崔二幼时手狠嘴贱,把你得罪透了,若是真心求娶,便只能让他睡前多饮些酒,好自己做个美梦。”
江舒窈被他这犀利的话语逗笑了,燕姝也气鼓鼓的。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本公主也是崔二能肖想的?听说他在冀州折腾了几年,最近才回来,估计早就被冀州的风吹成个老头子了。”
燕桁颔首饮茶,狭长的凤眸在烛火下闪耀着深邃的光彩。
“不光是这,上都护如今离姚家太近,他若是尚了你,可就无法入仕了,崔家就这么个成器些的儿子,崔大人怎么会肯?孤有些看不懂,这崔二求娶你是个什么路数。”
燕姝更加不知,兄妹俩的神色比起方才的说笑打逗凝重了些,江舒窈咽下口中清茶,正色问道:“这崔二公子是嫡出?他的母亲可是现在的崔夫人?”
这一句话让兄妹俩醍醐灌顶,燕姝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