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尧儿好热,尧儿好难受……父亲何时来看我?”
病榻上,一岁多的男童脸颊烧得通红,额头上放着个沾了水的帕子,正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陈琦恨恨地看着床上的男童,心中怒火高升,不住地呵斥着房中的丫鬟。
“还不快去为小少爷换水来,想眼睁睁看着他烧成傻子吗?”
丫鬟有些委屈地应声出了门,抬眼便见到江云廉与江舒窈并肩走来,连忙侧身行礼。
“奴婢见过将军,见过郡主。”
陈琦捏着帕子,正在把眼角揉红,闻言心中一惊,连忙垂下那双看似清纯动人的眼眸。
昨日就听说这隔了四年回来的江家小姐学会了医术,今日她原本只想骗江云廉来此,后来左思右想,还是给江子尧喂了一颗引起发烧的药。
果然此举走的对,江舒窈会医术,若她不喂药,待会肯定就被发现是假的了。
可现在江子尧可是实实在在的发着高烧,人都有些糊涂了,谁来了都不怕。
这么一想,陈琦不免得意洋洋地走出房门行礼。
“妾身见过将军,见过郡主。”
再一抬头时,她那张巴掌大的脸已染满了焦急,泪眼汪汪地看着江云廉,一派弱柳扶风之态。
“将军,您去瞧瞧尧儿吧,他烧了半天了,嘴里一个劲喊着要见父亲呢。”
江云廉心里对陈琦恨不得千刀万剐,对这被设计生下来的孩子也难以产生喜爱之情,此时走到这里,全凭着江家负责的教养在压制他的厌恶。
江舒窈挺着腰杆走在前面,突然回过头,一双杏眼中射出慑人的光芒。
“烧了大半日,你都没请大夫?”
江云廉听了也生气:“你要用孩子骗我来是一码事,但是放着这么小的孩子不管不顾,就为了做戏,真是个心狠手辣的毒妇!”
他并非草包傻子,陈琦手里捏着江子尧这个江家下一辈的第一个男丁,常常做些争宠夺利的事。
今日妹妹在此,他实在忍不住了,这才开口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