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几日险些忘了,之前秋娘子提出的事。
想到这里,江舒窈的眼底多了一分晦暗。
她吩咐彩杏:“去告诉门房一声,我要去馥兰堂。”
馥兰堂的制香房又扩大了些,秋娘子一人裹着头巾穿着罩衣坐在石臼前,正手里握着杵棍发呆。
“秋娘子,近来可好?”
江舒窈进了制香房,秋娘子赶紧回过神来捣了两下,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
“公子?”
她放下手中的杵棍,正要起身,江舒窈却让她坐了回去。
“制香辛苦,你坐着吧。”
她自己搬了个板凳坐到秋娘子身边,看得出秋娘子有些不自在,此时低着头不敢看她。
“两个孩子还好吗?大的那个是不是快要进学堂了?”
江舒窈温声与她话家常,谁知秋娘子浑身一抖,突然放下了手中石臼,一下跪在了她面前。
“当初多谢公子赏识,民妇方能混到一口饭吃,只是……民妇还是和前些日子的想法一样,制香有些累,民妇想回去守着两个孩子过日子,不再出来抛头露面了。”
她深深弯腰趴伏在地上,以额触地,江舒窈静静看了她片刻,平淡地扶起了她。
“你先起来。”
秋娘子抬起头来,眼眶已红了一圈,怯生生地瞥了江舒窈一眼,又低下了头。
“当初我们契约书上写的是五年,若中途失约,需赔银钱百两,秋娘子想必没忘吧?”
江舒窈提醒了一句,纵然馥兰堂生意火爆,秋娘子这些日子得了不少利银,但一下掏出一百两银子,对她来说还是有些伤筋动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