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从前跟过沈晚凝,虽而今在老夫人处当职,但心里还是念着大小姐的。
瞧着老夫人是不愿插手这事儿,她噗通一声跪下,朝前膝滑了几步,“奴婢斗胆...求老夫人开恩,叫马嬷嬷过去一趟吧。小爷自幼习武,动起手来可不比大爷有个轻重啊...”。
沈家大爷最疼这个妹妹,便是弥留之际都还惦念着没能让妹妹看到他凯旋的那一日。满月此时提起大爷,是妄图唤起老夫人心中的一片慈爱,能救救大小姐。
可谁知,正烦闷的老夫人此刻脸上的表情变为了盛怒,马嬷嬷察言观色,赶在老夫人发作之前一脚踹了上去,“好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既那般舍不得,当日又为何屁颠颠来荣寿堂显眼?你心中既只有大小姐一个主子,从此刻起便去长福居,替大小姐挡了小爷那一鞭吧!”。
还不等被踹倒在地的满月再说话,就有两个婆子进来将她架了起来。
“到了小爷和大小姐面前,知道该怎么说么?”。
两个婆子连连点头,“老夫人与嬷嬷放心,我们省得”。
长福居中,沈棣川持鞭立于树下,一脸肃杀之气。
沈晚凝的几个丫头一脸瑟缩的挡在她面前,一双双眼睛止不住朝院子外面看去,在心中默默祈祷穗儿能说动满月将马嬷嬷请过来。
‘啪’,沈棣川又朝地上甩了一鞭,呵斥道,“你可知错!”。
沈晚凝躲在丫头们身后,委委屈屈,“二哥哥,你们为何就这般看不上隽郎呢?”。
一听这话,丫头们齐齐抖了一下,恨不能转头捂住这位祖宗的嘴。
沈棣川顿时气血上涌,“千百般道理,我与母亲都揉碎了说与你,事到如今你竟还与那腌臜货没断了联络?
一个大男人,寒窗苦读数十载,到头来人还未到考场便已为自己寻了一好退路,你还问我们为何看不上那腌臜货?”。
“不...不...若不是你与母亲百般阻拦,隽郎又岂会因放不下母亲而错过了今年科考?”。
“他自华县来,边赶路边考试,到而今已有数十载,他这一路都不曾想起过母亲,偏遇上了你就想起自己那年迈在家的老母了?”。
“那是因隽郎从前身无分文,又没有个相知相许的姑娘,好不容易碰上我,我自得为他排忧解难,好让他全无顾忌的备考哇!”。